【初選47人案・審訊第 96 日】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日）踏入審訊第96天。人民力量前主席陳志全今開始作供，就人力曾發文稱各方如望進行真正初選，應定出「共同政治行動綱領」及在議會制衡政府的「一致行動守則」，如能成事人力會樂意參與。陳解釋「共同政治行動綱領」一詞人力很早已使用，指人力以往不參與傳統民主派的選舉協調，甚至與之「對選」，原因就是「我哋根本同佢（民主派）冇共同政治行動綱領」；又指有人以為民主派取得36席「實贏」，但關鍵在於民主派當選後有否一致行動守則，盡責開會投票，惟陳指曾試過早上8時半準時開會，只有他一個面對十幾個建制派，批評過去民主派作為少數派，「竟然出席率係差過建制派」，亦「各自為政」。

陳續指他最終參與初選，非因滿意已定出上述綱領和守則，但不參與或會變成選民「不投」的對象。陳又強調，提到「共同政治行動綱領」時絕無綑綁無差別否決預算案之意，指過往任議員均會視乎提出的訴求、預算案內容及民意決定如何投票，「絕無可能係未見到份財政預算案就話或者要求人一齊去做呢樣嘢。」

陳志全開始作供 稱曾兩任新東立會議員、創辦大愛同盟

何桂藍昨作供完畢，今由同參選新東的人民力量前主席、前立法會議員陳志全作供，陳身穿白裇衫和灰色西褲宣誓，接受大律師馬維騉主問。陳同意，他於香港出生、長大，於香港中文大學畢業後成為電台節目主持，曾與譚得志主持節目《馬路之友》。辯方指他因此節目取名「慢必」，陳則指在此前他與譚已取名「慢必」和「快必」。

▲ 人民力量前主席、前立法會議員 陳志全

陳同意，於2012年成為新界東立法會議員，其後出櫃，並加入了政制事務委員會的消除歧視性小眾諮詢小組，解釋是由政制及內地事務局負責，因該局其中一個職能就是促進香港人權狀況，包括性小眾權益，當時該局的副局長亦是該小組成員。陳亦確認是大愛同盟其中一個創辦者，該組織於2013年創立，目的是促進香港性小眾權益和教育，創辦人包括何韻詩、黃耀明、趙式芝及時任立法會議員何秀蘭。陳其後於2016年連任立會議員。

陳稱有意連任 指做議員「初心」是推進性傾向歧視條例立法

馬維騉續問，曾聽過陳志全被讚為最勤力議員，甚至獲時任立法會主席讚賞，問陳認為該說法是否公允，陳說「其實我自己係受之有愧嘅，因為做一份工⋯⋯」，惟法官李運騰打斷，指屬傳聞證供，陳仲衡亦說區諾軒已說過相關證據，為何要證人本人再次確認，辯方續就下一議題發問。

被問是否打算參與2020年立法會選舉，陳指他曾任兩屆議員，「我係一直都係諗住再最少做多一屆議員」，解釋政府承諾的性傾向歧視條例立法，「搞咗成十幾年，連一個公眾諮詢都冇」，「所以呢個都係我好主打嘅、或者參選做議員嘅其中一個初心」，「我都係諗住去連任，希望喺呢個重要議題上，喺我能力範圍內幫手有啲推進。」

陳稱獲區諾軒告知新東首會議 僅派助理出席因對初選籌備「唔係好緊張」

陳志全續指，在2020年1、2月左右，聽到戴耀廷提議辦初選的消息，解釋他是立法會議員，亦是D100網台主持，會將新聞消息作為節目題材，故特別留意政情專欄、即政客八卦新聞，當時有提及有人構思搞初選。

陳並指，其後從區諾軒正式知道有初選的籌備，解釋九東最先辦協調會議，而時任人力副主席譚得志在九東「做咗好多功夫」，大家也知他有興趣參選九東，故九東第一次會議前，區諾軒曾發 WhatsApp 訊息給陳，指「九龍東嗰班友想開會，想搵快必咁樣」，並指他曾發訊息予譚得志但無回覆，故問陳譚得志有否收到訊息。陳其後問譚，譚稱有收過區的訊息，「之後就佢哋自己聯絡。」

▲ 譚得志（左）、陳志全（右）（資料圖片）

陳續指，區當時沒有邀請他參與初選，亦沒提過其他區有協調會議，而他是於4月頭由區發訊息告知4月14日有首次新東協調會議。陳指當天是星期二，但他逢周二晚上7時半到8時半要在數碼港「D100」網台做節目。陳續笑說：「不過老實講，就算我得閒呢，我都未必會去嘅，因為我對於初選呢個籌備呢，其實唔係好緊張」，故最後也是派助理代表出席，叫他去「聽吓」，「有咩嘢就返嚟話畀我知啦。」

陳稱九東第二次會議後有傳人力「反初選反得最犀利」 曾發文澄清

法官陳仲衡問，但此前陳志全得悉譚得志在九東會議的討論內容嗎？陳說「其實呢到到而家我都唔係好搞得清楚，譚得志去過幾多次協調會，甚至佢有冇去過協調會，我問返啲人，個個嘅版本都唔同嘅」，但九東第二次會議曾發生了一些事，被政情專欄報導，陳其後有主動理解。

辯方續展示第二次九東協調會議數日後，人民力量於3月22日的 Facebook 帖文〈人民力量贊成有共同政治行動綱領的初選〉。陳解釋第二次九東會議後，《蘋果日報》刊出一篇政壇八卦新聞，提及人民力量在會上「反對初選反對得最犀利」。陳指該次會議最終決定不辦初選，用選前民調的棄選機制，但該報導會令人覺得「係人民力量喺度搞破壞，搞到九東搞唔成初選」。

陳認為是有份開會人士「放料」予記者，想誤導記者或公眾人民力量「唔支持初選，入去開會係搞局」，而因這些政壇八卦多人流傳討論，他為免以訛傳訛和日後可能有人以此消息攻擊人民力量，故與有份開會的人力成員劉嘉鴻指「不如出返篇文去講返事實出嚟」。陳並指以他所知，譚得志當日無去開會。

陳稱人力過往不參與協調甚至與民主派對選 甚至被稱「民建聯B隊」

被問「共同政治行動綱領」的意思，陳指「其實呢個詞語呢，人民力量好早期已經用㗎喇」，指人力的成立「都係對傳統民主派嘅不滿，所以先至有呢班人走埋一齊，去成立呢個組織」，過去也「比較少同民主派合作」。

陳續指，民主派過去每逢有選舉，不論立法會或區議會也會想做協調，而人民力量「早期唔單止冇參與，甚至乎會主動同現有民主派議員係對選嘅，民主派仲會話我哋係『民建聯B隊』」。陳解釋若有民主派和建制派參選，而人力派第三人去選，自然會分薄民主派得票令其落選。陳補充，記得民主黨2012年「仲喺選舉論壇話我係『人民幣力量』」。

陳續指，當時不與民主派協調甚至「對選」，說法就是「我哋根本同佢冇共同政治行動綱領」，例如人力反對「小圈子選舉」，但當時民主黨就支持時任特首曾蔭權的政改方案，增加5席超級區議會。此時法官陳仲衡打斷，指辯方只是要求陳就「共同政治行動綱領」一詞解釋，又指法庭程序並非電台節目，雖然沒有時限，但也應集中在相關事項。馬維騉表示明白，「讓我叫停我當事人。」

▲ 代表陳志全的大律師 馬維騉

陳指與民主派根本無共同政治行動綱領

陳慶偉問，因此簡言之，人民力量與民主派並無「共同政治行動綱領」？陳說「係，我簡單用三句講埋佢啦⋯⋯即係當啲民主派攻擊我哋，話我哋又唔協調又唔同佢哋初選、甚至同佢哋對選，我哋嗰陣時嘅答覆就係話，我同你都冇共同行動綱領，咁我會唔會同民建聯工聯會初選吖？」，指這也是答覆民主派和公眾的原因。

陳同意於3月24日的《人民主場》節目，再重申人民力量支持有共同政治行動綱領的初選，解釋因兩日前的回應帖文無人看也無甚回應，記者亦無跟進。陳一度稱：「我哋 expect 咁起碼你《蘋果日報》寫嗰個記者都應該要出返篇文或者打個電話嚟問吓我哋」，但終卻「唔負責任，由佢自己發酵」。陳慶偉着陳仔細聆聽律師問題，盡可能用簡單的語言直接作答，又指用中文作供其中一個好處就是有更多時間可以思考。

陳指期許民主派有一致行動守則、積極參與議會 惟批民主派出席率差過建制派

辯方其後再問及「共同政治行動綱領」的意思，陳補充上述帖文提到「人民力量重申，如各方希望進行真正初選，應努力思考並定出共同政治綱領及在議會制衡政府的一致行動守則」，當中「一致行動守則」是指做議員「一啲好基本嘅紀律操守」，因「有啲人以為你攞到嗰個議席，譬如36席，咁你就實贏喇咁樣」，但陳認為這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關鍵在於這班議員「有冇一致嘅行動守則」。陳又舉例有證人指不用36席，其實取得30、33席也足以予建制派或政府很大壓力，翻查資料，此說法來自何桂藍。

陳續指，「呢度唔係講話要贊成或者否決某一條特別嘅法例或者撥款」，而是「究竟嗰個議員係咪盡責，佢係咪去開會、係咪會坐足個會、係咪投票會喺度、係咪會加入盡量多嘅委員會，呢個就係我一向所謂對民主派嘅一個期許」。陳續指：「我舉一個好簡單嘅例子，我做咗八年議員，當你試過朝早8點半開會返到去會議室嘅時候，得你一個民主派係準時，面對住十幾個建制派嘅時候⋯⋯建制派係多數派，蔣麗芸一個都入十幾個事務委員會，民主派嘅議員竟然可以入得嗰三四個委員會。」

陳指有幾多議席是一回事、是否積極開會和有紀律是另一回事

陳續指，立法會出席率是「最寬鬆」，三日的會議「你一坐落去點一個名就係出席咗」，但「民主派作為少數派，竟然出席率係差過建制派，最尾嗰十個出席率最低，有七個係民主派議員」，「所以你有幾多席係一回事，你係咪積極去開會、係咪有紀律係另一回事。」

陳又指，「投票係隨時會投㗎」，當一個人發言完畢、無第二個人起身發言就會投票，「如果你唔喺立法會或者你出咗去做第二啲嘢嘅時候，就算你係多個人或者少個人，你都係投唔到嗰一票」。陳仲衡問，故「行動守則」只是指出席率？陳指是「對議會嘅積極參與程度，出席率只不過係其中一個最低嘅反映」。

陳又指，民主派過去各自為政，「我連要求四大版塊（即民主黨、公民黨、專業議政及議會陣線），每個版塊有一個人準時開會得唔得呀，都做唔到，咁講乜嘢抗爭」，又指有多少議席「係一個數」，「但係你係咪去每一日要同政府個角力，畀到壓力政府慢慢逐步逐步增加，都要靠你議會嘅參與，係咪嗰個積極先至能夠做到㗎。」

馬維騉問，故陳提及的責任、出席率等就是「共同政治行動綱領」？陳指那些是「一致行動守則」，亦指當然要建基於此守則，所謂共同政治綱領才會有意思。陳仲衡問，但初選最後有否就出席率達成協議？陳指沒有，指他根本無出席過協調會議，亦無在會上提出其要求，而他對民主派「比較勤力積極參與發言、提修正案、準時投票、唔好甩咁多轆」的要求，是一直以來都有。

陳指對初選有好大期望 不代表不符期望就不參加 否則變成「不投」的對象

陳慶偉打斷陳發言，笑言明白他對政府、民主派和建制派有很多不滿，但認為陳最終要說的是初選要先定出共同政治行動綱領和一致行動守則，否則就沒有意義，指他明白這點。李運騰續問，帖文提到「如果能夠成事，人民力量非常樂意參與一個完全以陣營為先、派別為後作基調的初選基制」，而陳最終有參與初選，即是說他當時認為初選已做到該兩點，即有「共同政治行動綱領」和「一致行動守則」？

陳答「並唔係」，並指「我對初選有一個好大嘅期望，但係唔代表佢符合唔到我期望，我就唔參加，有時好多嘢現實唔係話要符合到期望我先至去參與」，陳續舉例「你睇到我哋喺會（第二次九東協調會）裡面理性討論講利弊，話其實民調棄選（機制）已經OK達到個效果，已經畀人攻擊，如果我話『唉你冇共同綱領冇行動守則』就唔參加，咁我咪變咗不投（呼籲不要投票）嘅對象囉」。

陳稱絕不無差別否決預算案亦不會如此要求人 指過往均以3原則考慮投票

馬維騉續問，陳志全使用「共同政治行動綱領」等字眼時，是綑綁所有立法會議員不論預算案內容也無差別否決預算案嗎？陳以響亮聲線回答：「絕無此意，我自己唔會咁做，亦都唔會咁要求人」，並解釋過去任議員8年都是看到預算案後，再以3個原則判斷是支持還是反對，包括提出的訴求，如過去人力與社民連提出「全民退休保障」、人力提出「全民直接回水」；其次是要看到預算案條目內容再去研究；第三是看當時民意，「所以絕無可能係未見到份財政預算案就話或者要求人去一齊做呢樣嘢。」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日）踏入審訊第96天。陳志全繼續作供，確認無出席新東協調會議，並認為「墨落無悔」聲明「冇乜問題」遂簽署，理解聲明無綑綁否決預算案，亦指否決財案是議員其中一項權力，當然可用來要求政府回應五大訴求。陳亦理解協調會議共識不涉否決財案，並認為「會」或「積極」否決分別不大，舉例政府無論說「會」或「會積極」考慮，「其實都係唔會」。

就宣傳片段提到如有35+便可令特首下台等，陳解釋片段重點是「35-」而非「35+」，坦言認為能取35席機會好微，若不停講就如予選民「empty promise（空頭支票）」；又指如有「35+」其實「大晒」、「使唔使我做都冇所謂」，但反而「35-」就需更多「有紀律」和「實幹型」的議員，故他在片中是「sell」業績。陳又指，縱35+機會微仍提可否決預算案等，是因當時社會瀰漫很大無力感，望對峙此無力感，鼓勵選民投票。

陳確認無出席新東協調會議 由助理蘇浩出席匯報情況

陳志全繼續作供，同意兩次新東會議均無親身出席，並派助理蘇浩出席。辯方大律師馬維騉展示人民力量執委會2020年5月13日的會議紀錄，出席者包括陳志全、譚得志和蘇浩，當中提到「有關各區的初選機制，新東原本用最嚴謹的方式，報名前已選定名單，但由於其他區用寬鬆的初選機制，新界東的初選機制可能有改變，包括由『會運用否決財政預算案』轉為『積極運用否決財政預算案』」。陳指是由蘇浩匯報兩次新東會議情況。

人民力量會議紀錄稱新東最嚴謹、其他區較寛鬆

早前有證供指新東討論目標議席是「6」或「6+1」，被問如何理解「新東原本用最嚴謹的方式，報名前已選定名單」，陳指「因為新東其實喺9席裡面攞到6席已經係奇蹟嚟㗎喇」，故認為新東目標議席應是6席就「冇乜好拗嘅」，而其他區或有不同處理方法。

陳慶偉問，所以對陳來說，「6+1」是幻想？陳志全提高了聲線：「真係簡直係痴線呀！因為6（席）已經係奇蹟嚟㗎喇，新界西呢係4（席）呀，建制派5（席）呀」，陳續加快語速：「即係我當時諗喂你唔好以為你識協調你識棄保，人哋建制派都識協調，人哋嗰個機器仲精密過你、個棄保仲精密過你，你點可能對6以外有任何痴心妄想，6都已經係唔穩陣㗎喇。」

陳慶偉問何謂「棄保」，是指棄選替補？陳指不是，解釋是當建制派發現取不到一定數量議席，就會放棄最後一個名單，「譬如佢琴日打嚟話要投鄧家彪，佢知道鄧家彪贏唔到喇，佢聽日就打嚟叫你唔好投鄧家彪，投容海恩啦。」

陳：民主派新東取6席為「奇蹟」難保持、其他區亦難複製

陳慶偉指對該句仍不太明白，陳同意，指「其實我睇返都係有啲唔係好明嘅，啲文字唔係寫得好清楚」，指新東最「嚴謹」可能指目標為6席並派6隊出選，而其他區較「寬鬆」可能指目標議席3席，但初選可選5隊。陳並指就「嚴謹」與「寬鬆」的形容，與該段後半談及「會運用」和「積極運用」權力否決預算案無關，屬「兩件事」。

陳續同意，6席是「好難得先能夠得到嘅結果」，並確認2016至2020年新東民主派取得6席。李運騰指他不明白，即當時奇蹟已發生？陳用力點頭：「係。」陳慶偉說，故陳的意思是泛民要保持6席是非常困難？陳說：「保持又難，其他區想複製都好難。」

陳稱認為「會」或「積極」差別不大 以政府為例指「都係唔會」

辯方續問到紀錄上提到新東「會運用（權力）否決財政預算案」或轉為「積極運用」，陳指蘇浩匯報時稱會上有此討論，但無說「一定要去咁樣做嘅」，因陳也無授權過蘇在會上「應承任何嘢」。陳又指不太關注該討論，因認為兩者分別「唔係好大」，直至審訊才知當時會上原來有「所謂嘅劇烈嘅爭拗」，有人會理解「會積極運用」意思是「冇咁肯定」，「呢個係我喺法庭聽到先至諗呢樣嘢。」

陳又表示，庭上聽到「加咗個『積極』落去就好似冇咁肯定、程度會低咗啲」，但以他的認知，加「積極」反而表示「更加着緊去做呢件事」，舉例以往政府講「會積極考慮」時就像「行多咗一步仔咁」。不過陳補充以他的經驗，「無論政府話『會』、『會積極』或者『會考慮』呢，其實都係唔會嘅」，如反性傾向歧視條例立法。陳慶偉指這取決於情況，如政府說會為公務員加薪，相信公務員不會認為政府不會加他們薪，但表示理解陳的說法。

李運騰關注，會議紀錄意思是否指原本已決定「會運用」，之後可能改為「會積極運用」，陳指當時沒有考慮這部分，因不認為是初選機制問題，他只關注目標議席是否由6席變為6+1。陳志全亦不同意陳仲衡指這是關於「共同政治行動綱領」，因不是約束大家當選之後如何投票；並同意李運騰指文件有含糊之處，但他並無尋求澄清。

陳續指，記得與會者都應無出席九東第三次協調會議，而人民力量亦沒有派人去新界西參選和出席新西協調會議，但事後梁家聲「就話自己八卦去咗睇」。

陳指從何桂藍FB看到「墨落」聲明、「冇咩問題」遂與譚得志簽署

就「墨落無悔」聲明，馬維騉問陳志全有否簽署，陳大聲肯定答：「有」，解釋6月10日晚「碌 Facebook」時看到何桂藍發布的「墨落」聲明，他看到兩點聲明後覺得「冇咩特別」、「冇咩大嘅問題」，遂問譚得志是否簽署，譚說簽，他遂將聲明複製至其 Facebook 發布，譚並稱找人民力量義工幫手製圖。

馬問及 Facebook 的操作，陳續解釋他們這些「政治人」多數有兩個 Facebook 專頁，一是個人 Facebook，一是 Facebook 專頁，個人帳戶會加朋友，但專頁帳戶是「follow 就睇到」。陳慶偉一度問：「By『專頁』，you mean professional（專業）？」有旁聽人士發笑，陳仲衡再問陳志全是否指「專業」，陳志全說：「唔係，一頁書一頁書嗰個『頁』。」

陳指否決是議員權力 當然可運用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

就聲明的「我認同『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陳指相信當時絕大部分民主派支持者或政治人物都認同五大訴求；至於「我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迫使特首回應五大訴求」，陳指覺得大部分支持者都會認同，「當我係議員嘅時候，我當然要盡我嘅努力去令政府去回應五大訴求啦」，而由於否決財案是立法會議員其中一項權力，「咁當然我哋可以去運用呢個權力，去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啦。」

至於聲明第二點「我認同若支持度跌出預計可得議席範圍，須表明停止選舉工程」，陳指認為這點反而更加重要，因當時已有人質疑民主派「乜嘢都冇承諾過」，可能「初選輸咗但係都唔認數繼續參選」，惟陳認為此質疑對整個民主派並非一件好或健康的事，會導致選民猶豫「係咪真係出嚟投票」，而有人做此聯署，正可回應此問題。

陳認為「墨落」無綑綁議員一致否決財案、35+目標是努力爭取回應五大訴求

至於聲明提到「已取得共識的共同綱領」，陳指當時兩次協調會議均無出席，是按有出席的助理蘇浩匯報情況去理解，共識即是辦初選、議席數目、替補機制和辦論壇。馬維騉問有否綑綁議員一致否決預算案，陳指由於他被告知的兩次新東會議內並無這回事，故對該段文字亦無此理解。

至於提名表格提到「我確認支持和認同由戴耀廷及區諾軒主導之協調會議共識，包括『民主派35+公民投票計劃』及其目標」，陳指對該點理解同樣建基其助理的匯報，即會辦公民投票、新界東目標議席是6席、替補機制用靈童制、及辦論壇，至於「目標」就是「我哋如果當選咗議員，就要努力爭取要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囉」。

陳認「35+」機會微、不停講為empty promise 競選重點在「35-」非「35+」

辯方其後播放人民力量的初選競選影片〈快慢對對話〉，片中陳志全與譚得志談及35+，陳提及：「35+當然係好啦，主席又係我哋，咩惡法都可以反對反對反對，大白象工程又反對反對反對，跟住反對埋財政預算案、解散立法會、特首都要下台」，馬維騉問陳為何這樣說。

陳指影片是競選宣傳短片，片中譚得志提到大家對「35+」有期望，問陳「咁35-又點呢？」，他才有上述回答。陳並指雖然初選主軸是「35+」，但影片宗旨並不是想講「35+」，而是講「35-」，因他對「35+」能否實現有很大懷疑，「甚至坦白講我覺得能夠攞到35席嘅機會係好微」，故無論是宣傳街站或是拍短片，人力雖會提及「35+」，但重點不在「35+」，而是「35-」。

陳：競選「sell業績」 因「35-」需實幹型議員

陳指將重點放在「35-」有兩個原因，首先他認為「35+」的可能性不算大，「你如果不停去講、或者講得太勁嘅嘅時候，你好似畀緊一個 empty promise（空頭支票）、一個唔能夠落實嘅願景俾啲選民。」

其次他指很多人在初選「sell 嗰個願景，未來如果可以有35+可以點點點」，「但我 sell 嘅呢，係業績」，故影片主要講述自己過去做過什麼，「因為其實35+呢你大晒、你做乜都得，你開會又得唔開會又得，你話一聲到時否決咩，就好似好勁咁，所以如果35+呢，其實駛唔駛我做都冇所謂，你做、你做、佢做都得，最後就係投嗰一票」，陳邊說邊指向法官、律師度和被告席方向，續說：「反而35-呢，就需要更多有紀律同埋實幹型嘅議員。」

陳：提35+可否決財案乃鼓勵選民投票 對峙無力感

陳續指，雖認為35+可能性很微，但在宣傳片和街站仍提及，其中一個作用是要「打」這個主題出來，讓選民知道「如果你得到呢樣野，有乜嘢嘅力量可以做到」。陳續指2019至2020年，社會瀰漫一股很大的無力感，「好似做乜嘢都冇用」，「當我哋想鼓勵選民出嚟投票嘅時候，就要對峙佢呢一種無力感」，告訴選民如果有「35+」，「我哋有ABCD咁樣嘅選擇、或者有啲咁樣嘅能力」，希望選民會覺得「議會有用、投票有用」。

陳仲衡問到，那為何陳要提及否決財政預算案，解散立會及使特首下台。陳志全解釋這是向選民列舉「35+」可以做到的事情，「成個進展解釋一次畀大家去知道」，目的是鼓勵選民出來投票，「但係唔係話我會咁做」，整條片重心亦不在此。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日）踏入審訊第96天。陳志全繼續作供，就立法會選舉延期後，議員獲延任一年但他選擇不留任，陳解釋因只獲選民授權任4年議員，亦對民主派失望。陳指，當時去留爭議只從理論上指留任「有點好」，卻無民主派議員願出來承認「我哋以前做得唔夠好」，並承諾留任後會盡最大努力做好議員職責，陳自言當時「我真係有好大嘅無力感同埋無心戀戰」，故選擇不留任。陳又一度指「我嘅惡夢係，你哋話留任，我陪你留」，但到了早上8點半鐘開會，又「得我一個對住十幾個建制派」，陳指如萬一他也遲到，「真係冇經審議就可以過好多議案嘅撥款。」

此外，就何桂藍早前稱曾邀請陳志全出席抗爭派記者會但「食檸檬」，陳解釋當時理解是抗爭派「祝捷會」，因不覺與他們同一派系，故無想過出席。

官指現身何桂藍街站 陳解釋與黃耀明何韻詩打招呼

陳志全繼續作供，就何桂藍上周播放初選投票首日於大圍街站的片段，法官陳慶偉一度指看到陳志全。陳今解釋，當日他也在大圍火車站另一邊開街站籲市民投票，看到該處有很多記者，得悉是何桂藍見記者，而「大愛同盟」的共同創辦人黃耀明和何韻詩亦在場。陳指當時心想，「佢哋見緊記者我就唔好過去騷擾佢哋，費事啲人話我係攝石人」，而後來以為已見完記者就走過去與二人打招呼。

陳稱認為抗爭派記者會是祝捷會 不認為屬同派系故無想過去

至於7月15日抗爭派記者會，何桂藍早前稱曾邀陳志全出席但「食檸檬」，陳今指何提及「我請佢食檸檬嗰時呢，其實我係印象好模糊，唔係好記得呢一幕」。陳續說「我就唔記得何桂藍有冇叫過我喇」，但記得朱凱廸曾問他是否出席該記者會，他當時亦拒絕。

▲ 2020年7月15日 抗爭派記者會（資料圖片）

法官陳仲衡追問，陳是沒有空抑或不想去？陳說按其認知，「嗰個係抗爭派嘅祝捷會嚟嘅，因為佢哋喺初選度佢哋係覺得自己大勝啦」，有份出席的余慧明掩嘴發笑。陳續說：「咁我唔覺得我同佢哋係同一個派系，所以佢哋一個祝捷會，我就冇諗過會去。」

人大宣布議員延任一年 陳：不主張留任因對民主派議員失望

陳續確認，他7月27日收到選舉主任提問，翌日回覆後，政府便於7月31日宣布選舉延期，直至當時選舉主任仍未就其提名是否有效作出裁決。其後人大常委會於8月11日宣布現任立法會議員延任一年，但陳於同年9月28日通知立法會秘書處，9月30日任期屆滿之後不會延任。

陳解釋拒絕延任有兩個原因，其一是他覺得他參加2016年立法會選舉時，選民只授權他做一屆四年任期，如他在9月30日之後的時間延任「我係冇得到選民嘅授權」。

第二個原因則與他今早提及對民主派的失望有關，陳指當時社會就議員應否留任有很多爭論，當中提到去或留的好處，主張留任的人指「如果立法會冇晒民主派，咁政府咪過乜嘢都得囉」，所以認為留任有價值，然而陳自言「我係極少數話我唔係『主留派』，我係傾向唔留任嘅」。

陳指當時無很廣泛地與人說，只做了一兩個訪問表示：「你哋話留低有價值嘅議員，會唔會去承諾，喺延任嘅時候你會盡你最大嘅努力去做好議員嘅職責呢？」，即他今早提及「要勤力開會、準時、積極發言」。陳續指如果當時主張留任的議員「肯出嚟講，我哋以前做得唔夠好」，並願承諾在留任的日子，會準時開會、盡能力加入所有委員會、積極發言質詢及「投票唔好甩轆」，「可能我都會再考慮留唔留。但傾咗一大餐冇人講呢一啲問題，淨係講理論上留任有點好有點好」，陳苦笑搖頭。

▲ 2020年9月29日 宣布留任的民主派立法會議員見記者（資料圖片）

陳：無人承諾準時開會等「基本嘢」 有很大無力感、無心戀戰

陳續說：「我嘅惡夢係，你哋話留任，我陪你留，跟住朝早8點半鐘開會，得我一個對住十幾個建制派。如果萬一我都遲到嘅話，真係冇經審議就可以過好多議案嘅撥款」，陳再說：「因為冇人可以應承到我呢啲咁基本嘅野，喺嗰個時刻，我真係有好大嘅無力感同埋無心戀戰，你可以話。」

陳續指反對派即使在議會是少數，其功能就如一塊石頭，「唔多唔少你都可以阻到一啲唔得市民支持嘅法例或者撥款嘅通過」，也可透過質詢和辯論，令更多市民知道內情。此時法官李運騰打斷，認為陳已回答了問題，不需要陳的詳細回答，馬維騉亦指明白無需要。陳志全終指：「我簡單一句總結，就係冇人畀到承諾話留任嘅時候會盡力去開會，所以我選擇唔留任。」

▲ 2020年9月28日 陳志全、朱凱廸呈辭立法會議員職務（資料圖片）

陳重申不會在未見法案或撥款前否決

馬維騉最後問陳，直至他2020年被捕，有否講過、或意圖予人印象他會無差別否決財政預算案，陳表示沒有。馬再問陳會否無差別否決預算案，陳稱：「我唔會喺未見到個法案或者撥款之前就話我會否決佢。」陳亦指，沒有人在任何階段要求他否決財案或同意他們如此做。

馬維騉續指，基本上已問完打算問的問題，望保留主問的權利直至明早，才正式完結主問。鄒家成難以置信地笑望林卓廷，何桂藍亦發笑。案件明早續審。另歌手黃耀明下午亦有到庭旁聽。

▲ 黃耀明

案件編號：HCCC69/2022